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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观点】自然 理想 笔墨---访野草画派的拓荒者、著名画家赵占东

2011-08-31 17:00:28 来源:艺术家提供作者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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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朱明:赵先生,您将自己的花鸟画,定位于表现原生态自然的泉石花鸟,泉石和野草在您的作品中成为描绘的主要对象,从您的作品中,能体味出一种野逸与苍凉之美,您是第一位把野草处理为画面主体的中国画家。作为野草画派的创始人,能否谈一下您为什么喜欢表现这些一向不为人所注意的题材呢?

  赵占东:我从小就喜爱涂鸦,墙上、地上、作业本上到处都有我稚嫩的图画,因此常被老师责骂。所幸老父亲从不吝啬对我稚嫩天赋的褒奖,逢人便夸奖儿子有绘画天分,以致让我从小就飘飘然地做起绘画之梦。我最初的艺术启迪是来自北方冬天玻璃上的冰花,冰花形态万千,是一个奇瑰的世界,那里有北方森林中的雪松和树挂,南方森林中的芭蕉和蕨草。在那里我寻找想象中的动物,寻找走出那片森林的途径,我还试图用笔表现冰花中的大千世界。从少年时代起,我就愿意把审美的目光投向大自然,投向没有人工雕琢的、自生自灭的原生态自然。

  从事中国画研究以后,我喜欢笔墨与自然化合之后所产生出的宕逸之趣,痴迷于激涧悬流中的泉石,更关注有着顽强生命力的野草。遍布世界的野草是人们最司空见惯,却又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植物,它吸引了我童年太多的注意力,直到现在,山野里,庭院中那有着不同姿态,富有韵致的草丛;夏天一片翠绿,秋天红黄相间的色彩,都使我激动不已。野草与其它花卉一样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,“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野草的生命力是其他植物所不能比及的。作为笔墨载体的草也可以阐释一种博大的胸襟逸趣。野草在古代绘画中是没有位置的,这与古代文人的清高有关。我认为好的野草作品,可以比花卉更富有内涵。我创作的《秋声赋》,以深沉的铁红色笔调,流畅抒情的线条,描绘北方深秋的草原。疾风将秋草吹动得如波涛般起伏,浩繁的笔触史诗般地向人倾诉着这里的四季交替、悲欢离合和历史变迁。画面中的劲草,看似苍凉,却富有顽强的生机,整个画面是一首生生不息,雄浑奔放的生命之歌,是一曲用笔墨书写出的壮阔的视觉交响曲。《秋壑涸泉》则是通过疾徐、疏密、浓淡不同的线条表现泉石与野草交织的意境。通过叠卧的泉石,折回的溪涧,迷离的杂草,创造出一种欢快的自然生命。画面静中寓动,并通过云、石、草的势动,给人以最大的审美联想空间。

  朱明:我注意到了色彩在您的作品中占有很大的比重,成为很重要的审美内涵,很显然,您的作品融入了很多西画的营养。请您谈谈借鉴与中国画笔墨的关系。

  赵占东:笔墨是中国画传统中最基本的遗传基因,是中国画最具特征性的艺术语言形式。可以说,没有笔墨语言的作品就不能算中国画。作为艺术语言,笔墨应与人们的审美习惯一样,带有约定俗成的形式特征,其特征一般表现为书写性、韵律性、氤氲性与诗性。因此,笔墨在中国画中几乎与造型同样重要,就像音乐中词与曲的关系一样,造型是歌词,而笔墨是曲调,只有二者的和谐统一,才能产生出好的作品来。

  色彩也是中国画笔墨语言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,中国画的赋彩与西画的着色不同,带有一定的主观成分。如“意足何求颜色似”“只研朱墨作青山”等。这其中包括了色调、情感和意境的需要。中国画的色彩不是单纯的冷暖和光影结构,有时所表现的是一种色彩定格,一种特定时空的固定。但是中国画从根本上讲是随类赋彩。色彩与中国画的笔墨是不矛盾的,只要色调统一,与墨协调,就是色彩再多,也不会影响画面的效果。这也就是古人所说的“色不碍墨与墨不碍色”。色彩往往能起到单纯的墨色所达不到的效果。我的作品基本上是以墨骨为主,色彩是画面气氛的补充。在中国画中忽视色彩语言是不妥的,但是色彩又一定要放在一个得体的位置,单纯地强调用墨或单纯强调用色都有失偏颇。它们只能相互补充而不能相互替代。

  花鸟画发展至今天,较古代已发生了巨大变化,不论写意画还是工笔画,不论在艺术形式还是在技法方面,都融入了油画、水彩及版画的营养。尤其在近代,像任伯年、吴昌硕、林风眠等前辈的作品都无一例外地融入了西画的许多合理因素,如素描、色彩、色调等等。当然,借鉴是将外来的艺术语言变为中国画的艺术语言——笔墨的基础上进行的。如素描的立体要素,即黑白的对比,明暗交界线,高光与反光以及景物边缘的处理等,还有色彩的冷暖、对比色及色调等等。聪明的借鉴是将西画的营养巧妙地融入笔墨之中,而不是用中国画的工具画素描和堆砌色彩;也不是用西画的素描关系,色彩关系代替中国画的笔墨、代替开合、代替笔墨气韵,而只是在创作的过程中有一个黑白灰的概念,冷暖的概念及素描的立体概念。我国古代有石分三面的素描立体概念,现代人学过素描,了解素描的立体要素就更好。关键是借鉴与吸收要有一个尺度,这个尺度就是在不改变中国画的基本语言形式——笔墨的前提下进行。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中不中,西不西的作品,感到很不舒服,认为格调不高。其实有些作品的造型能力并不差,而主要是缺乏中国画的笔墨语言,把外来艺术语言与中国画语言生硬地放在了一起。借鉴外来艺术营养的关键是艺术语言的转换,素描关系的借鉴一定要笔墨化,即书写化,韵律化;而色彩的借鉴也要有分寸,就是不能太过,要保持以墨为主以色为辅或色墨交融,避免大面积火气色彩的使用。

  笔墨语言如其它艺术语言一样,借鉴得再多也不会掩盖其母语的光辉,关健是要打好母语的基础。艺术借鉴的范围是很大的,所有与艺术有关的门类,诸如音乐、舞蹈、建筑、摄影、书法、诗词、文学、绘画以及画科之间都是可以相互借鉴的,借鉴是各艺术门类赖以不断发展的重要因素,也可以说,没有借鉴就没有艺术的发展。

  朱明:您在谈艺录中多次谈到诗性,能否谈谈诗性在中国画中的美学位置。

  赵占东:中国画对于诗的依赖始于文人画。绘画中的诗性主要表现为作品深层的思想性和浪漫主义文学意蕴。画家通过自己的作品,运用借喻、隐喻、联想等手法,打破固定的时空限制,使自己的创作更自由,给人更丰富的艺术联想。诗性并不是简单地依诗作画和画后题诗,画家们用诗词中的文学意蕴,把美学思维和对自然美的感受,以及人生理念、情感等在自己的作品中予以表现。唐代王维的作品被认为是诗中有画,画中有诗。在宋代画院的考试制度中,常常用古诗命题,如:“踏花归去马蹄香”,“野水无人渡,孤舟尽日横”等。当时,有“嫩绿枝头红一点,恼人春色不在多”一题,多数人依字意多画春天的茂林红杏;而其中一人则以画美人倚柳一点红唇而胜出众人,这就是古人运用诗性之例。

  朱明:赵先生,您在创作中十分强调笔墨语言的运用,您认为传统的中国画笔墨语言如何适应当今时代的发展要求。

  赵占东:中国画是我国的国粹艺术,笔墨是中国画艺术中的精华,它内涵宏富,包容广大。对笔墨的认知和掌握,需要付出相当的努力。因此,古人有“人书俱老”与“人画俱老”之说,笔墨是需要活到老,学到老的。

   清代的石涛讲过一句很有名的话,叫“笔墨当随时代”。现代人也常讲艺术作品要有时代感。纵观中国画的历史长河,你会发现各个时代的不同艺术面貌。如上古的作品稳重厚朴;商周战国至秦的作品精致而繁密;汉唐的作品雄浑简约;宋元的作品则多逸气;而明清以后的作品则趋向多元。当然,每个时代都会有令人瞩目的画家。我理解所谓时代感,主要是指在文化上的时代感,这其中主要是指文化观念的时尚性。因为画家所描绘的山川、草木的变化,在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内是不大的,笔墨的语言形式也是渐变的,因此,变化幅度非常之小。这一点我们翻开中国历代画卷就会一目了然。一般认为:笔墨当随时代是指画家要用笔墨去表现现实生活,创造贴近时代的艺术形象,或用时代的文化观念去描绘历史,并在创作过程中不断丰富笔墨语言,这是对的。但我认为,不论多么现代的中国画,多么具有时代感,都不能脱离中国画笔墨语言的基本特点和程式。比如草书,其变化只能保持在被限定的尺度内,超出了尺度则无人能读懂。另外,笔墨的时代性,主要在于其与表现内容的贴切性,或者说是协调性。我以为,笔墨与创作的贴切、协调性以及笔墨的功力(包括造型能力)是画家修养的两个方面,只有做到这两个方面的统一,其笔墨才算得上具有时代性。胡涂乱抹,一味求怪,回避形象,回避难度,名为创新,不免欺人欺世。

  笔墨是灵活的,它可以随时代精神而扩充,而不断地完善,因此它历经千年而不衰。那种墨守古法陈规,不思进取和认为笔墨过时的观念都是错误的。艺术需要热情,需要才华,需要睿智与勤奋,也需要博大的胸襟和为艺术献身的精神。艺术高峰的到达者是属于那些不为市俗所动的不懈攀登者。

  2002年12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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